主角是李小靜,王雪,林江的小説是《是不是,你也會想起我》,本小説的作者是石小溪 創作的才女、都市、都市情緣小説,內容主要講述:【內容概要】
紅袖完結
一些往事,猶如一些愛過恨過的人和事物,驀然回首,翻然領悟,心情卻猶如隨風飄蕩的花瓣,失去了青春生長時的真實。
林江又一次站在了故鄉的土樑上。梁下顛簸崎嶇,塵土飛揚的黃土道,已經被油漆路代替:彷彿一條逶迤的小溪,繞過樹林,繞過田地,沿着村子的走向,併入遠方的大河。不時有往返於縣城的出租車,游魚一樣滑過。這恐怕是這個村子,這幾年來最大的變化。
正是四月,樑上的杏花,一路奔向起伏的山巒,匯聚成一片片白色的湖泊,與粉紅色的映山紅海,交相輝映,共同點綴着泛綠的灌木叢。一場雨過後,樑上增添了許多忙碌的身影。鐵亮的犁鏵掀開黑褐色的土壤,緊接着,撒種的,踩壟的,排成一列小小的縱隊,舉手投足,合着節奏,守着規矩。蒼天白日。偶爾從梁下的村莊,傳來幾聲犬吠,一聲雞鳴,反而使得整幅畫面,更加趨於靜止。林江想,如果此時有個孩子,像兔子一樣。從草窠裏蹦出來,打破這種寧靜,那肯定是張大勇。
每年到這個時候,村裏的小學都會放七天的農忙假。不是學生忙,而是老師忙:教學是一回事,地裏的活兒也不能耽誤,作為農民,讓自家的地荒着,那是一種恥辱,更是一種浪費。過去的戰爭年代,忙的時候打仗,閒的時候也要搞生產。一顆紅心,兩手準備。
學生們不管這些,一聽説放假啦,一窩蜂地湧出了教室。老師邊説,張大勇邊收拾書包,老師的話音未落,他就第一個竄了出去。嘴裏還嚷着:“放流氓假啦!流氓放假啦!”每當這個時候,林江的心裏就有一種特殊的感受:從小學到大學,很少有學生真正地喜歡老師,熱愛課堂。大人總説:學習是辛苦,可幹建築搬磚,推小車買菜更辛苦。若是去討飯,不但辛苦,還沒面子。你們現在的辛苦是暫時的。不吃苦中苦,難得甜上甜。只是孩子們想不明白,為什麼不上學,就得去當建築工人,去買菜,去討飯。難道天底下只有這幾種職業?
大人們忙着種地,孩子們則在地邊玩耍。用?頭挖一種帶甜味的草根。大人們忙不過來的時候,叫他們幫着乾點零活,嘴裏答應着,玩着玩着就忘到腦後去了。
“衝啊——”
張大勇風一樣跑上一座土丘,迅速在上面插一根綁着塑料袋的樹枝,儼然一面威風凜凜的旗幟。然後雙手叉腰,雄赳赳氣昂昂地望着下面的夥伴。
“張大勇你玩兒賴!説好你攻我們的山頭,還沒説預備開始呢,你就先上去了!”
“廢話,張老師説了,這叫兵貴神速。兩人打架哪有説預備開始的?比賽吶?”
“你耍賴!我們不玩兒了!”
“都不許動!你們輸了。輪班揹我二十步!”
夥伴們呼啦一下散了。張大勇衝下土丘,一把抓住了跑得最慢的小民,順勢往他後背上一縱,小民又瘦又小又怕,承受不住這突然襲擊,兩個人同時撲倒在地。小民在底下,弄了一頭一臉的土,哇地哭了起來。震徹山谷。
小民家的地和大勇家的挨着。兩家的大人,聞聲同時跑了過來。小民媽靦腆。只説孩子們鬧着玩兒呢,沒事。這邊大勇爹已經舉起手來,把一個脖拐甩了出去!就在他考慮是再補一下,還是再踹一腳的時候,大勇已經捂着腦袋,連滾帶爬到梁下去了。
等大勇站穩了。朝樑上看看,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。他揚起手撣了撣額前那撮頭髮;為了確認一下嘴裏是否還有異物,他又衝地下,啐了口唾沫,等他抬起頭來,就看見了林江家的鐵大門。
林江家住在朱老師家的前院,是村裏唯一的一家鐵大門。林江的父親是村長,經常會有外村人或者下鄉的幹部前來叨擾,向村裏人問路,人們就會用手指指説:喏,那家鐵大門就是。林江的母親在鄉里工作,都忙得很。經常把他自己仍在家裏。他家的幾畝山地,也承包給了林江的叔叔。所以他連上山下地的機會都比較少,加上林江的性格偏靜,也不怎麼愛往出跑。
此時林江正站在自家的月台上,面前的花牆上擺着個鬧鐘,林江沉思片刻,把鬧鐘拿起來,擰擰發條,拍拍塑料殼,似乎不得要領,又從褲兜裏抽出個小改錐,看樣子打算把它卸開。
花牆圍住了一座寬闊的大園子,在沒有被時令蔬菜佔領之前,這是林江的樂土,堆放着若干有土有洋土洋結合的玩具。林江對自己家的院子非常滿意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離朱老師太近了;朱老師沒事兒就會來林江家串門,閒聊着無意間就向林村長打起了小報告,説林江這孩子怎麼樣怎麼樣,表情嚴肅的林村長抽着煙聽着,等朱老師走了,就開始給林江開小灶。
張大勇的腳步聲顯然和朱老師的不一樣,所以林江連頭都沒抬。張大勇説你搗鼓什麼破玩意呢?你看這是什麼!林江扭頭看見他手心裏攤着一汪油亮亮的東西。説這不是口口麼,我還當氣球吹過呢。張大勇樂了,説你知道你是從哪出來的嗎?就是從這裏邊。林江説放你孃的屁。張大勇笑得更響了,説不信問你媽。林江順手從花牆的磚空兒裏,抽出個三節棍。像李小龍那樣嗷嗷叫着,奔張大勇去了。張大勇急忙抄過一根長棍子招架。林江的三節棍是他看了武打片之後,一時激動,把老祖母的竹手巾杆摘下來,裁接而成的。為這還捱了一燒火棍。可他並沒有自學成才,還不到一個完整的回合,就被三節棍的尾巴,掃到了自己的後腦勺。雖然力量不大,也足以削弱了他的鬥志和研究鬧鐘的耐心。
張大勇抬頭看了看偏西的太陽,説算了吧,咱們去挖甜根兒吧!林江説好吧,可我家沒有?頭啊?張大勇説找唄。他們又返回了樑上。小民正自己坐在地邊堆土房子。臉上眼淚和泥土的混合物,還沒有洗去,流浪貓似的。聽見有人喊,回頭看見了張大勇和林江,早忘了摔跤的事兒。張大勇看見自家的?頭正在地邊扔着,就説小民,把他扛上!
今天的運氣真是不怎麼樣。他們連翻了三座梁,才勉強找到兩三根。林江垂頭喪氣地問張大勇:“你不是説你知道哪有嗎?”大勇説是啊,昨天還有呢!被別人挖去了吧!此時的夕陽彷彿一面被山頭撞碎了水銀的鏡子,只把一抹殘照,斜映在青黃相間的土樑上。山影像怪獸一樣漸漸圍攏過來。種地的那道梁,好像只剩下一兩個小黑點在晃動。四周靜悄悄的,只聽見山風在耳邊陰陽怪氣地吹着。如果是在景陽岡,這時肯定會竄出個大蟲來。
“鬼呀!”張大勇怪叫一聲,拔腿就跑。林江不知道怎麼回事,也跟着跑。小民哇地一聲哭了。説等等我,等等我,腳下一慌,被什麼東西絆倒了。哭得更大聲了。林江急忙跑回去,把他扶起來。等他抓着小民的手快爬回第二道梁的時候,張大勇正坐在上面,衝着他們扮鬼臉,還哈哈地笑。林江就明白了,剛要罵他。小民説了句話,張大勇就不笑了。小民説?頭好像忘拿了!
張大勇扛着?頭走進家門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。他媽剛説了句又跑哪瘋去了,屋裏就飛出一隻鞋來,打得和白眉大俠一樣準。然後就一米七一米六地走出一隻穿鞋的腳和一隻沒穿鞋的腳。然後就是張大勇誇張的鬼哭狼嚎。後來張大勇説,其實沒有那麼疼:我叫喚的聲兒越大,我爹使的勁兒越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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